村庄
村庄,在五谷丰盛的村庄,我安顿下来
我顺手摸到的东西越少越好!
珍惜黄昏的村庄,珍惜雨水的村庄
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
——海子《村庄》
我是在农村长大,虽说九岁就离开农村,到了镇上。但我对农村有一种无可割舍的情感,农村的一切,就像一块磁石,无论我走到哪里,心总是飘往农村。大学毕业后,我努力挣开土地的约束,到了城里,成了半个城里人。我本可以借此忘掉土地,忘掉五谷丰登的村庄,但我发现在城市里,我更容易彷徨,在繁弦急管里,更加迷失。我一度想,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,筑一个温暖的窝。但我在街头走着走着,就忘了自己身处何方。“梦里不知身是客”,在城市里,我只是一个寄居者,其实是身在城里,心老村庄。于是,我便走到村庄去,在雨水丰沛的村庄,安静下来。在这个物欲横流、躁动不安的城市,我尝试像村庄里的一棵柿子树,在黄昏的村庄,挂满通红的柿子,有人采摘也好,无人采摘也好,我就静静地在枝头挂满红色梦的浆果。
我几乎每周都会到村里去,不同的村,不同的路,彤红的对联也略显不同,当然走在里边的感觉也是新鲜的。这些村从前没有去过,所以就像一座座迷宫,一个拐角,便不知通向哪里,前方也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景象。总之,心底是不怕迷路的,反而羡慕着迷路。
我打小就酷爱着这村里的一砖一瓦,不论在什么样的城里,走着走着就想遇到一个不知名的村,可到底没有,极目远眺,还是高楼。我也总是跟朋友说,到你们乡下走走,最好是最原始的村子。我有一种追溯原始状态美的癖好。
虽然住在城里,但我以为还是乡巴佬。但我又跟村里隔阂着,并不是一切都清晰,看村里的屋,想村里的事,都不再是一个完全的村里人的思想。我这种从村里出去,又回到村里的人,更爱着村子,但始终与村子有一种朦胧的距离,这也是我觉得美,而村里人觉得不美的缘由吧。
我还是希望继续走进村里,骑着摩托车,现在我想买一辆摩托车,不是嫌弃小毛驴走得太慢,而是它走不远,而我盼望着走远点,再远一点。
——微博日记
我再看秋叶时,冬日已降临。我就这么想着,天没亮就想着,想着另一处的早晨。中午,我就在路上。我不知道路通往何方,树总是很多,村庄也很多。我走进其中一座,草长满了台阶,鸡也不来觅食,虫子也不叫。大门禁闭着,门楼敞开着,我一个人进进出出,它不理不睬。我无趣地走了,陡然又闻到一声鸡鸣。
----------微博日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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